财戒

第614章 带走方清雪



第614章 带走方清雪

1方清雪的手猛地顿住,旗袍领口刚松开的缝隙里,露出的锁骨在灯光下泛着玉石般的青白。    

她抬起泪眼,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像断了线的水晶,簌簌滚落,砸在冰凉的盘扣上,发出“嗒嗒”的细碎声响,像冬雪落在青瓦上:“是……是的。”    

她的声音哽咽着,像被揉皱的锦缎,每一个字都带着褶皱的疼:“他是真的很快乐,抱着我的时候,手都在发颤,像捧着易碎的珍宝……他说我像雪山巅的兰草,还说……还说要把最干净的雪水都浇给我……”    

那些昨夜的温存此刻都成了扎心的碎片,每一片都闪着寒光。    

她吸了吸鼻子,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芦苇:“那种喜欢是从灵魂里透出来的,藏不住的……他看我的眼神,像看遍了山河后终于找到的归处,不可能是装的……我真不知道他竟然会背叛你……老板,求您饶我一次,昨夜我真的尽力了,我把能做的都做了……”    

廖成的指节捏得发白,骨节处泛着青紫色,雪茄在掌心被揉得变了形,烟丝混着烟灰簌簌落下,像他此刻失控的情绪。    

他忽然冷笑一声,那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粗糙的石头上摩擦,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:“他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?有没有和你约好再见面?”    

“没有……”方清雪摇着头,眼底的困惑比恐惧更甚,像个迷路的孩子,“他只说让我等他电话,连名字都没告诉我。我问过他是谁,他说……说等事情办完,自然会让我知道。”    

她忽然想起什么,嘴角勾起抹苦涩的自嘲,梨涡里盛着化不开的悲凉:“现在想来,我怕是遇到了个大骗子……骗了我的身子,还卷走了您的财富……到底是什么样的牛人,竟然能让您这样精明的人都吃瘪?”    

“马迪!”廖成猛地将雪茄按在水晶烟灰缸里,火星四溅,在剔透的玻璃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,“闭嘴!”    

他突兀地起身,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像重锤砸在方清雪心上,每一下都震得她耳膜发疼:“看来他是真不在乎你了。”    

但他眼里的火焰却没熄灭,反而像被风助燃般烧得更旺,映得瞳孔都泛着红光:“不过,引蛇出洞的戏码,还是要继续。”    

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方清雪身上,像在打量一件重新被镀上利用价值的工具,冰冷而锐利:“脱。”    

这一次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,比刚才更甚,像淬了毒的冰锥,直刺人心。    

方清雪的脸色彻底垮了,嘴唇哆嗦着,却不敢再辩解。    

她太清楚廖成的手段,若是真违逆了他,东南亚那些充斥着铜臭与欲望的风月场,怕是她最好的归宿。    

“我……我还没洗澡。”她忽然福至心灵,声音里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温顺,像只受惊的小兽在讨好猎人,“一身的汗味,怕污了老板的眼。让我去洗干净,一定……一定好好伺候您。”    

她说着,不等廖成回答,就提着旗袍下摆踉跄着冲进浴室,反手“咔哒”一声锁上了门,那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,像根紧绷的弦终于断裂。    

浴室里的水汽蒸腾,鎏金水龙头淌着细流,在大理石台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,映着顶灯的光,像散落的碎银。    

方清雪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,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,胸腔里的窒息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。    

她抬起泪眼,目光在浴室里疯狂逡巡——窗户是磨砂玻璃的,外面钉着锈迹斑斑的防盗网,缝隙窄得连手臂都伸不出去;通风口的栅栏被焊死了,积着层薄薄的灰尘,显然从未有人动过。    

哪里都没有生路。    

难道真要被这个老狐狸糟蹋,然后像丢弃垃圾一样扔进风月场,任人践踏?    

她想起昨夜那个温暖的怀抱,想起那句“雪山巅的兰草”,眼泪淌得更凶了,温热的液体浸湿了旗袍的领口,带着淡淡的咸。    

若他真是骗子,为何要给她那样真实的温柔?像寒冬里的炭火,明明知道会灼伤,却还是忍不住靠近。    

就在这时,一道极轻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,像春风掠过平静的湖面,带着点熟悉的气息,混着男人的味道。    

“嘘,别出声。”    

那声音!    

方清雪的身体猛地一僵,眼泪瞬间凝在眼眶里,像被冻住的露珠。    

是昨夜那个男人的声音!低沉、温润,带着点让人心安的磁性,像大提琴的最低音,震得人心脏发麻。    

她猛地转头,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浴室,镜子里映出她满脸泪痕的脸,鬓角的碎发粘在脸颊上,狼狈得像只被雨打湿的雀鸟。    

除此之外,什么都没有。    

“我带你出去。”那声音又响起来,近得仿佛就在她耳边吐气,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,带着点酥麻的痒,“但你要戴上这个头套,无论如何也不能取下来,明白吗?”    

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,递过个黑色头套,布料厚实,边缘还包着软布,触感细腻,正是昨夜廖成给“安浩渺”戴的那一个!    

方清雪的眼泪瞬间决堤,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,滚烫的泪珠砸在手背上,带着劫后余生的烫。    

她什么都顾不上问,颤抖着接过头套,胡乱套在头上,动作急得差点扯到头发。    

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,只剩下那道温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,像被阳光晒过的兰草,安心得让人想哭。    

“别怕。”    

话音刚落,她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像被无形的力量托起,紧接着便落入一个柔软而温暖的空间,耳边传来轻微的嗡鸣,像蜂群振翅,又像远处的溪流在唱歌。    

她知道,自己被他带走了。    

而此时的浴室门外,廖成已经按捺不住。    

他脱掉了外衣,古铜色的皮肤上,陈年的刀疤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像一条条蛰伏的蛇。    

他坐在床沿,指尖有节奏地敲着膝盖,发出“笃笃”的声响,像在给即将上演的戏码敲着前奏,等着那个即将任他摆布的美人。    

可等了一盏茶的功夫,浴室里除了“滴答”的水声,再没有别的动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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